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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垂直绿化及屋顶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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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的环境又怎么比得过上帝的作品?

How can an artificial environment compete with the work of God?

“综观历史,建筑的发展与社会变迁一样突飞猛进,我们往天空伸展,往海上筑路,建筑从高到矮,从直线到曲线。但是当太多的钢铁巨塔插向云端,水泥路面铺满脚下的时候,舒适生存度急剧下降,人造的环境又怎么比得过上帝的作品?”(《一座垂直绿化的森林》)

“Throughout the history, the building develops as fast as our society. We extend our space to the sky and build roads over the sea. The buildings saw a change from high to low and also from straight lines to curves. But when too many giant steel towers pierce into the cloud and cement road cover everywhere we go, the degree of comfortable living declines sharply. How can an artificial environment compete with the work of God?” (A Vertical Forest)

在2016年7月初由广州市国土资源和规划委员会主持召开的“建筑景观规划设计管理工作专家研讨会”上,来自建筑、景观、交通等业务领域的广州最高级别的设计单位、学术机构专家根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的指导思想,就广州市“三大战略枢纽”、“一江两岸三带”、“多点支撑”的战略目标议题展开了“加强广州城市公共空间设计、提升广州国家化城市空间品质”的热烈讨论。会议明确指出了如下建议,“较高的建筑群楼或中低层建筑可采取部分退台处理,鼓励在建筑顶部(含建筑退台顶部、建筑群楼屋顶定)设置屋顶绿化……考虑通过建筑设计达到建筑通风、遮阳效果和可持续发展策略,合理设置垂直绿化绿化和立体绿化。建议优先选用本土、环保、可再生循环利用的建筑材料,不鼓励采用镀膜反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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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价值是直接体现在空间上的。无法否认的是大部分的城市活动都围绕对城市空间的争夺展开。享用什么样的住宅(工作)空间,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人的经济地位和社会价值。如Kevin Lynch在《城市形态》中表述的:“人类是最有领域感的动物,即善于利用空间来控制人与人之间的交易,会维护领域的所有权,以保证拥有其资源,从空间的控制产生心理结果,如担忧感、满足感、光荣感、屈从感。”

让我们抓住三个关键词:“经济地位”、“社会价值”、“领域感”。

作为景观建筑师,我们无可避免的要与建筑师在城市设计的过程中合作、角力。如果说将城市设计与建筑区分开比较困难,那么将城市设计与景观建构区别开则更为不易。假如我们从历史的角度回溯城市、建筑、景观的关系:启蒙运动宣告自然是理性的范本,并以此让新中产阶级的社会规则合法化。1753年,Marc Antoine Laugier在他的《建筑论》里明确提出城市绿地空间应该按照花园的模式规划。从那时起,这变成了一条规则:“公园要体现城市,城市也要体现公园”(Vittorio Lampugnan, ETH)。至此,我们是否可以将城市、建筑和景观之间对立而亲密的关系以如下几组词语加以表征:建筑:景观;理性:感性;人工:人文;私人:公共;标准:活泼;单一:茂密;至此,我们总结得到的是矛盾的城市体,是现实中空间的单一性和人们日益高涨的对于空间层次丰富性需求之间的矛盾。

我们回到三个关键词“经济地位”、“社会价值”、“领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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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任何空间都需要付费。无论由政府买单,还是由企业、个人付款,任何通过资本或者权力对城市空间的分割和改造即使最终呈现出公有和私有的属性差别,但其内在追求的经济价值目的是一致的——即为了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福祉的延续。个人付出购买私人空间的金钱是为了舒适的生活体验,从而促进身心之健康的良性循环,更有效的投入经济活动中;公司购入大厦是为了资本层面的稳定,助力企业长远的发展;政府投入资金进行基础及公共设施建设是为了弥补私有资本无法满足的为社会提供基本经济生产环境和社会福利的部分。所有的上述行为都围绕着“经济”进行。城市空间在地面的投影面积直接反映了“经济地位”的高低,容积率越高,体现的价值愈大。然而,这种基于建筑技艺的竖向发展理性范本已经将“自然”置于后列。当自然的优先级别让位于密度,那么当前尚无较好方法解决由“密度”带来的隐忧、不安和不适则会随之让城市的“社会价值”被稀释——城市的形态生成机制、其形态多样性的认识、构成这种多样性的法则等等会趋向单一化。这与“社会价值”的“社会”二字相悖。

建筑在其整个生命周期中的能耗占全球总耗能的50%,消耗了50%的水资源,40%的原材料,并与80%的农地减少相关。同时,制造了50%的空气污染,42%的温室气体效应,50%的水污染,4%的固体废弃物,50%的氟氯化物(以上数据来自《屋顶绿化技术与建筑节能应用》,赵恩惠等)。自然的介入不仅在热、声、光、气的层次上缓解城市的伤痛,也在通过与建筑完全不同的建构材料,弥补人工环境所缺失的人文条件。这种关系,并非此消彼长,而是互文见义。建筑和景观并非在制造对立,而是通过不同手段达到共同目的。

藤本壮介形容建筑是“营造出摇摆状态的空间,通过空间中些微的摇摆产生出场所的层次和浓淡,表现出一种透明的地形。人们在这种舒缓流畅的地形中可以自由地选择连接和分割的远近分寸。于是我们把这种富于可能性的地形称之为建筑。”体验感,场所感、场景感成为当前地产开发、建筑设计的热门搜索词,我们暂且将其理解为十五年“短平快”开发之后城市复兴的积极反思信号,是对在成本至上的考虑下生产出的“广大”、“单调”、“重复”的城市空间的警觉。这种反思透露的是不应将建筑和景观、城市和自然用两分法粗鲁地割裂、撕开。它赞许了正确社会价值的复燃,鼓励了人们对城市、建筑、垂直绿化户外空间使用多样性的探索和需求。在竖直空间上的探索是未来浩瀚前景的第一步,如同众多文学、电影作品所想象的,在科技的协助下,建筑、景观可以上天入海,甚至掺入时空的概念——为未来人类社会冲出单一平直的时态空间提供所有可能的畅想。必须注意的是,在这个空间营造和思维观念转变的进程中,公共性和私密性,和由其衍生出的对人的社会性的思考是比建造技艺更为吸引的焦点。

让我们开始讨论第三个关键词“领域感”。领域感是心理感受的反应和经过人为反应后的物理空间及其之内发生的系列现象。每个人都在空间的公共性和私密性中游走,努力找到平衡。城市中的人口需要每天游走在密集的空间序列中,既要表现出个人的异质性以占得稀缺的,也必需合群协作,以寻求物质和精神上的“同伴”。因此,设计师有义务在城市中为各类人群规划各种生活圈层:平面上的,以及竖直方向上的,甚至是交叉进行的。回到文章开篇林奇的那句话,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人类的领域感与动物无异,都在通过勾画范围,阐释场域的质量来抒发荣耀、情感和表演的欲望。关于生活的观念、价值的体现,我们希望“标签化”,希望在公共空间、私人空间、私有公共空间的转换中,获得“自我表演的前台和真我的后台”(Erving Goffman)。我们的角色也在这三种属性空间中轮转,时而是表演者,时而是观演者。最终,我们讨论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物化空间和景观环境的影响下所流露出的潜力和张力——尤其在当前中国即将进入城市更新——甚至包括郊区、城市边缘、公园和自然景观的契机下。我们需要理解潜藏在这种“交杂共生形态”下的复杂性,我们需要有明锐洞悉的能力。

垂直绿化绿化及屋顶绿化,作为消减“公共性”与“私密性”之间边界的为这种表演和观察提供了初启的可能。“设计是对人的行为心理和活动规律的捕捉”有着延续话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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